孙宇晨,被“边控”的CEO
孙宇晨用他最喜欢的大众传媒手段回应媒体关于他已被“边控”的传闻,并试图以此稳定由他主导的虚拟货币“波场币”的价值,不过,他的回应并不能完全澄清外界的疑虑。
7月23日晚,财新网报道称,孙宇晨已被边控,同时,国家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小组办公室已提请公安机关立案调查。
7月24日凌晨两点,孙宇晨在Twitter进行了近10分钟的直播,在十分钟的直播中,孙宇晨说自己“人在旧金山,一切都很好。身体还不大好,与巴菲特的午餐会推迟,但还是非常期待。”他特意向网友介绍了窗外的Bay Bridge(位于旧金山的奥克兰海湾大桥),同时也继续介绍了自己的波场币项目。目前,波场币流通市值接近17亿美元,是全球第十大数字货币,但昨天因为传闻影响,市值一度跌超20%。
直播在Twitter上有近6万网友观看,点赞超过1.3万。其中有不少币圈人士纷纷力挺;但也不乏网友表示,孙宇晨就是“Clown”(小丑),“可别变成第二个贾跃亭”。
在网友为其直播内容争论不休时,孙宇晨于今天上午又发了一条推特:“我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看来本周五我就能满血复活回来工作了!”而财新网则跟进报道,称孙宇晨一年前已经被“边控”,但在2018年11月下旬出境,至今未归。
对于是否被边控,孙宇晨与媒体各执一词。边控消息传出后,孙宇晨这个充满争议的话题人物,将要面对什么?
边控传闻中的CEO们
7月23日,原本要赴巴菲特午宴的孙宇晨在微博取消这次会面,并称“本人因突发肾结石正于医院治疗”。此消息一经传出,各路质疑声不断。23日晚间,财新更是爆出孙宇晨因为涉嫌非法集资、洗钱、涉黄、涉赌等问题被边控。消息一出,孙宇晨波场币价暴跌。曾与孙宇晨有过“纠葛”的王小川直接在微博上贴出了“边控”的百科含义。
边控是“边境控制”,中国法律术语称为“限制出境”,受到限制的主体可以是中国人,也可以是外国人。只要相关部门认定被限制主体可能涉嫌违法犯罪活动,无需公安机关立案,便可以实施“边控”,以防止被限制主体借出境的机会逃避法律责任。
不过,除去出境受限以外,被限制主体日常生活不会受到干涉,而且边控无法跨境约束,只有当被限制主体回国之后,才会受到审查和限制再次出境。边控并不是违法的同义词,它只是表明,被限制主体可能涉及违法行为,但是否立案侦查、是否定罪,并不一定由实施边控的部门决定。
身在旧金山的孙宇晨,当下的确不会因为边控而影响生活。不过,即便孙宇晨拿到美国绿卡,只要他回到国内,“边控”措施依然会使得他出境受到限制。
近年来,中国加大对金融行业监管力度,商界人士遭遇“边控”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其中,币圈和P2P已成为被边控的常客。
2018年初,传出数十位币圈人士被边控的消息,“三点钟无眠区块链”微信群可谓名至实归。2018年中,为谨防P2P平台高管跑路,在管理部门加强对P2P平台监管之后,深圳、北京等地的P2P平台高管先后被边控,有的高管是在出国游玩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边控”了。伴随着诸多P2P平台走向终场,甚至有一家杭州P2P主动申请高管边控,以确保清偿退出工作有序进行。
边控之后
除了币圈和P2P高管的大面积被边控,一些富于争议的公司和人物也曾陷入“边控”风波之中。
2014年初,快播被举报,北京市公安立案调查并抓捕多人,对王欣实施了网上追逃,并发布了红色通缉令。历经110天,王欣被韩国拒绝入境后,“主动配合抓捕工作组自愿上了回国的飞机”。
被传边控,也会让公司和商业人物陷入被动。2017年,王健林被传边控,随后王前往香港拜会前特首董建华,边控谣言由此不攻自破。同年,李彦宏也被传出边控,事后,百度对此作出澄清,称已向政府部门汇报,要用法律手段维护权益。
为什么大公司和商业人物都格外注意边控的传闻?
对于上市公司而言,边控的影响是非常直接的,边控消息一传,恐慌的投资者便会出逃。以万达为例,在边控传闻发酵之后,万达在港股的上市公司万达酒店发展一度跌近10%,同时,万达发行的美元债同步呈跌势。
而对于孙宇晨来讲,边控消息一出,首先会反映在其背书的币上,币价大跌、投资人信心消减,造成的后果难以估量。
因而,对于边控传闻的始作俑者,强硬的公司和商业人物都会施以颇大的法律力度惩罚,以杜绝后效。边控事件之后,万达先后起诉了国内多家传播此事的自媒体,要求每家赔偿500万,并在美国起诉国外的造谣者。相比于强硬的万达,孙宇晨在推特上直播,但只是说自己身在国外,并未直接解释边控传闻,也未对财新等媒体提出强硬抗议。
孙宇晨通过新概念加分,破格进入北大就读,之后便善于使用社交网络增强自己的影响力。他曾是人人网的“网红”,在微博上也拥有近120万粉丝,拍下巴菲特午餐之后,更是数度登上热搜。
不过,现在这位网红创业者正陷入越来越大的旋涡之中。在中国,虚拟货币生意并不合法,监管部门在去年已经将ICO定性为“非法集资”,而且,近来也不断传出孙宇晨公司涉黄、涉赌,媒体称相关部门已经建议公安机关对其立案调查。
这些问题的代价,比一顿午餐要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