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左右的麻烦可大了:有医生竟然割错了病人的肾
首先让我们来做个测试题,下图指示的上下和左右,你能多快说完所有正确答案?
图丨Eric Chudler / faculty.washington.edu
区分上下应该很简单,那左右呢?线上调查的结果表明,30%的人在区分左右时要比区分上下多花12秒钟的时间。做题时的你也许会很自信,但是将这个任务搬在现实生活中,恐怕分分钟就被打脸了:你可能走错路,跟不上瑜伽老师,打不好领带……
甚至还有人犯了严重的错误——割错了别人的肾。
手术事故,研究乌龙 在2000年的时候,英国的两名医生在做手术时,意外摘除了病人健康的左肾,而非病变的右肾,结果导致了病人的死亡。从医疗报告来看,类似的手术失误偶有发生,例如眼科和骨科手术中的失误。 医院的环境有可能让医生分心 对于医务工作人员来说,巨大的时间压力很有可能增加这种错误出现的几率可能是由于环境带来的“分心效应” 而下面这个案例没闹出人命,却闹出了乌龙。2017年有个研究说,当狗听到有意义的单词时,左脑会有选择性的激活。这个揭示“狗如何听懂人话”的研究很有意思,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研究者实际上把狗的左右脑搞反了!而且实验里所有狗的数据都反了。 图丨Giphy 该研究用的是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fMRI),一种能够扫描大脑活动的仪器。在做fMRI扫描时,人是躺着进去的,而狗一般只能趴着。研究人员很有可能就这样搞错了左右。不过,这篇发在《科学》杂志上的论文没被撤稿,作者们还刊登了寥寥数语的勘误——左右反了不影响主要结论。 搞反左右的大脑怎么了 实际上,混淆左右的情况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普遍。很多调查都发现,的确有相当一部分人会犯这样的错误。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并不太难的任务,我们却往往做不好呢? 其实,我们也不是从出生就能掌握区分左右的能力。如果你曾经帮过小孩子穿衣服的话,会发现让他抬左手,他可能举成右手,发生这种事很多次后你可能就不耐烦了。不过先别急着骂孩子,因为有研究发现,很多儿童在七八岁的时候才能掌握左右的概念。 判断左右需要一系列的神经心理过程 对于我们来说,辨别左右要涉及复杂的神经心理过程。比如,在对左右作出判断时,你先得理解语言,知道左右指的是哪个物体;你还需要记得到底哪边是左,哪边是右;再就是运用你的空间处理能力,想出物体到位于左还是右。上述过程涉及视觉空间处理、记忆、语言和感觉信息的整合等大脑高级功能。 位于大脑顶叶的角回,很可能是在该过程中发挥作用的脑区之一。我们已经知道,角回受损的话,会导致格斯特曼综合征这种罕见的神经疾病 图中红色区域为大脑的角回 | Wikimedia Commons 那么在健康人的身上,角回是否也影响其区分左右的能力? 科学家试图通过一种非侵入性的方法来回答这个问题。研究者发现,当刺激被试左脑的角回时,他们区分左右的表现会比没接受刺激的对照组差。在另一项研究中,被试需要看着图片里指向不同方向的手,并分辨它们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对被试的fMRI扫描结果表明,当他们混淆左右时,其右脑的角回及周边区域有更高程度的激活 鉴于目前的研究进展还很有限,我们只能对角回的作用加以推测。已有研究表明,角回相当于一个跨模式中心,它能整合某些大脑功能,比如语言处理(如语义处理和读字)、记忆和空间认知等,继而引导我们的行为,而辨别左右正好涉及了这些过程。 到底怎么才能搞清楚左右? 首先,当然是做事慢一点了。但如果你觉得这个建议并不实用,不妨试试一个古老的把戏:伸出双手,手背朝上,拇指和食指形成“L”的那只手所在的就是左边了。 然而事实上,对于医生来说这个方法需要慎用。因为当涉及区分左右的任务时,他们往往需要多走一个步骤,即所谓的“心理旋转能力”医生应该在手术前就标记患者需要动手术的部位,这个要求也明确出现在WHO的手术安全清单里。专业人士还建议,医学生理应在本科阶段接受区分左右方面的培训。 别搞错手术部位 | Gerry Gormley 做测试能提升我们区分左右的能力吗?对于因受伤而很难分清左右的人来说,这可能有点儿用。不过一项2014年的研究发现,尽管人们在做了很多测试后的表现有所提升,但他们可能仅仅是记住了测试任务,而没有提升实际的能力。 总的来说,分不清左右可能是个长期无解的麻烦。但我们还是希望,至少不要再有医生搞混了吧。 作者:EON 编辑:odette 参考文: [1] Psychology Today, Why Do I Confuse Left and Right? [2] The Conversation, Why some people have trouble telling left from right (and why it’s so important) [3] JSTOR Daily, Be Honest, Can You Really Tell Left from Right? [4] The Washington Post, The Pain of Wrong Site Surgery [5] Hugdahl, K., Raichle, M. E., Mitra, A., & Specht, K. (2015). On the existence of a generalized non-specific task-dependent network. Frontiers in human neuroscience, 9, 430. [6] Gormley, G. J., Dempster, M., & Best, R. (2008). Right-left discrimination among medical students: questionnaire and psychometric study. BMJ, 337, a2826. [7] Gormley, G., & Brydges, R. (2016). Difficulty with right–left discrimination: A clinical problem?. CMAJ, 188(2), 98-99. [8] Cobb, T. K. (2012). Wrong site surgery—where are we and what is the next step?. Hand, 7(2), 229-232. [9] https://faculty.washington.edu/chudler/java/hands1.html [10] Andics, A., Gábor, A., Gácsi, M., Faragó, T., Szabó, D., & Miklósi, A. (2016). Neural mechanisms for lexical processing in dogs. Science, 353(6303), 1030-1032. [11] Rigal, R. (1996). Right-left orientation, mental rotation, and perspective-taking: When can children imagine what people see from their own viewpoint?. Perceptual and motor skills, 83(3), 831-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