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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互联网公司

转载लेखक: 鹿鸣财经
消逝的互联网公司
सारांश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鹿鸣财经”(ID:luminglab),作者陈兰,经授权发布。

1997年,贝佐斯对《纽约时报》说,我们可以盈利,盈利可能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也可能是最愚蠢的,我们把可能是利润的那部分钱用来再投资于将来的生意,如果现在就让亚马逊盈利,不管是哪个领导层做出的决定,都将是最愚蠢的决定。

说这些话的头一年,他手中亚马逊的估值为6000万美元。后来,很多互联网公司都跟“亚马逊们”一样,把钱作为一家企业最关键的弹药,打市场,打对手,甚至打自己。

烧钱,几乎变成所有互联网创业公司抢占风口信奉的重要准则,无论是出行、共享单车,还是共享汽车、新能源造车,亦或者是直播等都没能避开这个大坎。唯一的区别是,有人烧着烧着就把自己烧死了,有人玩弄金钱最后被金钱给玩弄,有人是没钱烧,还有的人是有钱但不想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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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2018年一度被认作互联网的至暗时刻,因为年初最热的风口区块链坐了趟高速过山车,一年时间不到就泡沫散去,下跌破发者数不胜数;6月份,P2P行业集体爆雷,在网贷之家的统计数据里停业的P2P平台高达383家;共享经济爆发的点燃者共享单车也陷入了大洗牌时期,其中ofo从资本宠儿直接沦为了弃婴。

只是,互联网公司倒闭潮并没有在今年终结。原以为寒冬过去就该迎来春天,但寒风却吹到了2019,曾经追逐风口留下的副作用,彻底在今年爆发。

曾几何时雷军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可是现在呢?雷军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爱屋吉屋,暗黑地产童话

爱屋吉屋的开篇故事写得像童话故事一样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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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始人黎勇劲履历襄了层金边,不仅是一位连续创业者,还是一位网红创业者,并且每一次都刚好赶上了风口。

2007年他加盟获得千万美元融资的服装网络直销公司PPG,没想到公司创始人携款出走,被凡客打败。随后黎勇劲转身投入土豆网的怀抱,奈何土豆曲折上市后依然没能逃过与优酷合并的命运,不甘心的他又与好朋友邓薇投身网约车,创办了大黄蜂专攻上海市场,结果无法抵抗彼时快的与嘀嘀所占的80%市场份额,最终2013年被快的收购。

黎勇劲曾感叹,每次都押中创业风口,但每次都跌落谷底。

爱屋吉屋是他的第四次创业,当时是2014年,每个人都在想着用互联网来颠覆传统行业,团购、网约车、外卖等大战接连不绝, 房地产刚好也在这一年遇到转折点,房产电商、租房等O2O平台喷涌而出,黎勇劲趁着这个风口杀了进去,在上海创立了爱屋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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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轮到互联网颠覆房地产行业的时候了,爱屋吉屋要用互联网飞机大炮的方式挑战传统房地产中介的刀耕火种。”

这是爱屋吉屋最初的梦想和预想的结尾,后来人们才明白,原来开篇的梦幻童话,只是一个假象,写着写着它就变成了一篇暗黑童话。

也许是做网约车时有了对市场占有率的执念,黎勇劲带着爱屋吉屋一开始就引用网约车模式,疯狂烧钱补贴获客。

首先是在主战场上海推出“租客佣金全免”补贴政策,迅速拿下上海整租市场28%的份额,而线下门店昂贵的租金与人力成本被爱屋吉屋看作是前进的镣铐,其选择仅在4公里内设置一间办公网店,几乎是纯线上模式。进军二手市场后,其去门店化没变,高额补贴也没变,补贴用户的同时拔高了房屋经纪人的待遇,开出“6000元固定底薪”“65%的提成”等高于中原、链家等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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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钱也的确烧出了市场,数据显示,2015年爱屋吉屋全年成交量超过2万套,GMV大约在400亿元,是链家GMV的三分之一。不过,爱屋吉屋一年的成绩链家曾经走了十年才完成。

爱屋吉屋烧钱的底气来源于一年多里的5轮融资,从2014下半年到2015年年底,其5轮融资吸金3.5亿美元,被公认为创业以来融资最快的独角兽,市值一度高至10亿美金。

只是,造血能力缺失的隐患在2015年年底爆发,讨薪门开始频频发生,此后一年时间里爱屋吉屋经历了欠薪、增加佣金、大规模裁员等风波,说着不开门店的它还是开了几十家门店,然而这些并没有阻止陨落的发生。

房地产门店说到底是搭在业主与企业间的一座信任桥梁,并且经纪人可以依托门店辐射周边更多小区。但爱屋吉屋最初有钱的时候认为成本高不开门店,后来没钱了却亡羊补牢地开上了,无异于资金上雪上加霜。

再加上低中介费+高提成的补贴模式,导致其每月净亏损最高高至8170万元,纵然市场上分得一席之地,地底下也是镂空的,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于是今年2月份,爱屋吉屋彻底停运了。

5年时间,3.5亿美金,爱屋吉屋终于把自己烧死了。

途歌,共享汽车“老赖”

与爱屋吉屋相似的还有途歌,一出生就落在共享经济风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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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戴威创立了ofo,三个月后王利峰带着途歌走进共享汽车的角斗场。王利峰此前做的是网约车领域的AA租车,踩着风口走进共享汽车领域后途歌自带了一层无形光环,两个月时间就拿到几百万的天使基金,第二年A轮融资又拿到了3000万RMB。

王利峰当时充满信心与期待,拿到融资后他说:“我们先把北上广深做好,之后计划扩展到全国十几个大中城市。有了一线城市的经验,其他地区做起来会更容易。”

途歌入场后打的差异化路线是中高端共享租赁,且是少有的烧汽油的共享公司,并主要的模式是自由停放、接力用车与随时取环,其车辆基本由Smart、宝马、奥迪以及Mini Cooper等组成。

这种漂亮又富贵的差异化一开始的确很吸引人,开着档次不低的车出行,能随意停放在任何停车场,不像别的品牌必须停在指定位置,投资者们一度认为途歌会成长为共享汽车界的另一个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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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资本涌入市场,途歌瞬间成为业内明星,从创立到今天短短几年时间里就拿到了6轮融资,数额为5个亿。当年,王利峰穿着白衬衫参加一个汽车论坛,意气风发,他认为以后人人都不用再买车,用途歌就足够了。

资本站台给了途歌很大的推力开始疯狂扩张,王利峰的计划顺利进行,一年的时间途歌就开展了包括北上广深以及网红城市成都西安等地的运营业务。这意味着无限的烧钱,也意味着无限的亏损,要命的是途歌差异化战略渐渐地真的变成了用户心中的差异化。

随时取还与自由停放极大程度上给了用户便利,但需要注意的是这种“自由”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比如你把车停在途歌的网点里,就没有车费,但如果是网点外那必然会产生停车费,停车费谁来承担?接着就看途歌的接力停车了,接力的意思是,上一个自由停放的车的停车费用,需要下一个用户来支付,虽然客观来说这种做法合理,但主观来看则变成了对人性的一种挑战:凭什么要给陌生人支付停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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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歌的模式虽然方便了用户,但也造成了用户心理的不平衡,间接降低了用户对品牌的粘性。

不过,资本的追捧蒙蔽了途歌的双眼。

2018年途歌又开拓了南京这座城市,并且在北京车展上把上百辆途歌共享汽车停放于展馆附近,每辆车身上都贴了张当年火热的“小猪佩奇”壁纸,以“途歌佩奇车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为亮点营销自己。有人因此说了一句:做人要做社会人,开车就开社会车。结果营销热度还没过去,《小猪佩奇》动画娱乐壹公司与艾贝戴就把途歌以侵权的缘由告到法院。

到了下半年,共享经济浪潮消退,裸泳者逐渐显现。ofo因退押金事件风雨飘摇,途歌的运营模式被视作行业痛点,豪车的高维护费用和随开随停产生的运营成本,都变成途歌死亡的原因。纵然经历了6轮不菲的融资,但还是没能跟得上烧钱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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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下半年,与ofo一样,途歌也陷入了拖欠用户押金的负面,关键是ofo的押金才199,途歌的为1500。今年元旦节王利峰刚到北京十里堡,就被用户及合作商们围堵,到最后不得不求助于警察才得以脱身。

有人曾经算了一笔账,按照途歌所说的每天能给15个人退押金,那么其200万用户,最快退完需要365年。

说白了,押金已经石沉大海,王利峰和途歌也从行业明星变成了老赖,被列入全国失信人名单,如同戴威一样。

团贷网&小黄狗,落难兄弟

“唐军是想做个资本的局,一手环保科技小黄狗,一手上市公司派生科技,中间还有网贷平台作为资金端,可惜,玩砸了。”3月底唐军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以后,有人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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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是团贷网与小黄狗的创始人,派生科技的董事长。2012其创立的团贷网曾通过光影侠曲线上市新三板,结果2017年新三板对互联网金融企业关闭了市场功能导致团贷网退市,后来唐军借壳鸿特精密(更名“派生科技”)再次上了市。

可P2P暴雷副作用到了今年,团贷网变成了唐军的噩梦,也变成了22万出借人的噩耗,受团贷网的拖累,派生科技如今股价不好看不说,小黄狗也在破产边缘徘徊。

在创业这条路上唐军是“死”过一次的人。

创立团贷网前唐军曾经办了个俊特信贷咨询公司,两个月盈利进账40万。这个公司给了唐军一种赚钱容易的错觉,只是他乱投资乱房贷的做法遇到2011年的金融风暴,一夜之间就从天堂跌到地狱,欠上800万债务。

这是他最困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去死,不过他转念又想到,史玉柱当初因建楼欠了别人2.5亿都活过来了,800万算什么?趁着2012年P2P网贷东风,唐军创立了团贷网。等到年底史玉柱在“名人时间拍卖”拿出3个小时来“陪聊”的时候,唐军毫不犹豫地花213万给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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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面,很大程度上奠定了唐军后来团贷网一路顺风的基调,他不仅成功挤入史玉柱的朋友圈,也因此得到了史玉柱的引荐。根据相关数据统计,认识史玉柱几年时间唐军和其团贷网知名度大幅度提高,并获得了4轮投资,累计24.75亿元。

不仅如此,2015年湖畔大学招生首批学院时,唐军还从几百位竞争者里拿到一席之位,而湖畔大学正是当年马云、史玉柱等人联合创立的。

用一路高歌用来形容唐军和团贷网一点也不过分,他甚至请来了当红艺人王宝强担任团贷网首席体验官和形象代言人,用王宝强憨厚老实的形象为团贷网保驾护航。但唐军的野心很大,除了两度借壳让团贷网上市外,他会花4100万拍下支付宝的开屏广告,还在2017年搞了一个小黄狗智能垃圾分类回收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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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狗的扩张很激进,直到团贷网暴雷前都还在扩张中,计划覆盖全国。去年6月唐军接受金融界采访时目标很明确:2019年的目标是铺设30万台,2020年是50万台,整个五年时间内是100万台。他还作了个预估,如果100万台全部铺设并运营,每天的收入会超过1.5亿,一年收入将超过500亿。

结果2019才过了四分之一,团贷网就出事,小黄狗也走上了破产重组的道路。出事后小黄狗曾发公告把自己摘出来,说与团贷业务无关,但这样的声明苍白无力,纵然后来全国推进垃圾分类,7月份起史上最严垃圾分类在上海实施,可小黄狗也没能在这个风口飞起来。

上个月19号,派生科技发公告表示,吃垃圾吐黄金的小黄狗7月份已经申请破产,凉了。

而这一次的唐军没有那么好的契机再卷土重来了,如同出狱后的快播王欣没能在其他领域做出第二个快播一样。

尚品网,猝死者

尚品网也是追风口公司之一,当然,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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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份尚品网发公告宣布因融资重组不顺和经营阻力,以后无法再为用户提供服务,有意思的是凉凉的三个月前,其创始人赵世诚还接受了媒体的采访,说:中国奢饰品市场即将迎来最好的时代。

这是赵世诚时隔近一年后的首次现身和发声,没想到三个月后尚品网就猝死了。

赵世诚是一名连续创业者,做过电子商务外包公司盈天讯,也做过餐饮行业营销云服务商雅座在线,而尚品网则是他的第三个创业项目。2008年奢侈品电商兴起,走秀网、寺库、美西时尚等平台陆续成立,随后的两年行业进入野蛮生长时期,珍品网、魅力惠、第五大道等涌入赛道,这批涌入者里包括了赵世诚的尚品网。

尚品网入场的时候,正是风口爆发的时候,奢饰品电商在当时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姿态,尚品网拿下了耀眼成绩:四个月创造出156万美元的销售额,平均每季度营业收入200%增长速度,客单价平均2000元以上。2011年仅半年时间垂直奢侈品电商就披露融资案例12起,总额高达2.82亿美元,为历史至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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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磊的高龄资本、雷军的顺为资本以及刘芹的晨兴资本都在为尚品网打call,雷军还曾在微博公开站台赵世诚,对他说创业不容易,加油。不过激情后来败给了现实,尚品网宣布停业的前一个月,雷军就悄悄地退出了尚品网董事一职。

回顾其发展史,可以发现尚品网的下坡实际上是从2012年开始的。最初上线的时候尚品网卖的全是国际知名大牌,在资本的撑腰下赵世诚还把网站定位于会员邀请制私卖,商品的品质是赵世诚看重的,“每一款衣服和鞋子都是由买手试穿出来的。”据说,买手每年都会飞往欧洲国家按照一年四季来订货。

然而,会员邀请制限制了平台用户量,买手的采购并不能换来对等的消费,赵世诚曾说,尚品网2012年一季度买了一千万的美国品牌货,结果卖不动,花了一年时间才清理掉库存。而随着尚品网规模的扩大,国际大牌也感觉破坏了传统授权体系,纷纷上门维权。这一年春节,尚品网第一次传出裁员消息。

英国快时尚品牌Top shop变成了尚品网的救命浮木。国际大牌卖不了,就转型时尚轻奢,为了说服Top shop,赵世诚跑了伦敦好几次,2014年尚品网抢先天猫成为Top shop在中国官方授权的官方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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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Top shop也只是试水,期间尚品网在营销上出手阔绰,比如在《女神新装》里不仅大手笔竞拍服装设计版权,还砸了6000千Top shop的现金券赞助,2016年双方终于达成协议尚品网在中国独家运营Top shop,且要在内地开设80家品牌门店。

《新闻晨报》曾有一整版报纸广告是这样打的:就算市场规模第一,但我价格比你低;就算送货速度第一,但我价格比你低;就算价格你确实低,但品牌low到没法比。这页霸道的广告主,就是尚品网。

然而物极必反,没多久尚品网就陷入一系列阴云里,不仅被海光查出三批假冒BURBERRY商标的侵权产品,Top shop的母公司还出现了亏损,接着其创始人又陷入性骚扰丑闻的舆论,而原本说好要收购自己的A股上市公司赫美集也一直没付钱。

2018年8月,Top shop质疑尚品网的能力,提前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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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8个月后尚品网停运,对于奢饰品电商行业来说,尚品网不是第一个阵亡者,在它之前品聚网、走秀网等都早已死掉,可想而知,尚品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虽然《2019奢侈品行业洞察》显示中国的奢饰品市场还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但《中国奢侈品电商报告2019》也指出,有42%消费者对网购奢侈品不满意,对比普通电商而言奢侈品电商全网年购复购率只有17%,更不用说还有天猫、京东等已开设奢侈品专栏的头部电商平台的夹击了。

熊猫直播,谁的熊猫直播?

2019最让人惊讶的是,虎牙上市了,斗鱼上市了,熊猫直播却死了。

3月6号晚上,熊猫平台的主播们不约而同的开始直播告别,熊猫年度总冠军雨神在直播的时候说:之前传出来熊猫要倒闭我还不信,所以刷了一千万左右的礼物全力以赴拿到了熊猫的年度总冠军,结果我赢是寿命最短的年度冠军吧,挺讽刺的。

两天后,熊猫直播正式宣布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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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雨神觉得讽刺,平台的用户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明明年初的时候在成都东郊记忆演艺中心举办年度盛典时,熊猫直播熟悉运营官张菊元还很信心:“目睹了资本风口的疯狂,见证了千播大战的硝烟,也体会了互联网寒冬的残酷,无论经历多少风雨,熊猫直播始终保持初心。”

然而即使未倒闭,这种初心到最后都化成了同一个疑问:熊猫直播,到底是谁的熊猫直播?

严格来说,直播的疯狂与硝烟很大程度都是起于熊猫直播,或者说起于王思聪。

王思聪2015创办熊猫直播前,市场一直处于斗鱼、虎牙两虎相争的局面,且几乎都是良性竞争。在斗鱼创始人陈少杰口中,王思聪曾是与他私交很好的朋友,斗鱼独立的第一年王思聪就在上面开过直播间,并以超管的身份去各大斗鱼直播间做查房、互动、送鱼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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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龙珠直播与斗鱼发生矛盾的时候为斗鱼站台,甚至在主播声讨斗鱼欠薪时打算为斗鱼支付薪资。但他带着熊猫直播入场后就开启了平台间的挖人大战,而且是高价。后来龙珠创始人陈琦栋说,行业的混乱都是王思聪的锅。

对于王思聪而言,熊猫直播算是其继投资IG战队后电竞版图的另一部分,他在接受新浪游戏采访时说:可以说,我既是熊猫TV的首席产品经历,也会是熊猫TV的第一个主播。

顶级流量主播的挖掘,电竞选手与IG战队的签约,再利用娱乐圈的人脉关系拉来流量明星鹿晗、Angelababy等站台,熊猫直播在2016年的千播大战中一跃,排行老三。

此后一两年的时间里,谈起直播行业,熊猫直播必然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两虎相斗变成三龙相争。最辉煌的时候熊猫直播的估值达到过50亿,然而最不缺钱的王思聪创办的熊猫,恰恰是钱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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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最后一轮融资,停留在两年前的5月份,在此之前它一共经历了五轮融资,而这五轮里,包括了周鸿祎的奇虎360。原本奇虎360在熊猫直播的持股比例仅次于王思聪,资金是一方面,奇虎360还为熊猫提供了一些技术支持。而根据娱乐资本论的报道,王思聪虽然是最大的股东,但此前他100%持股的珺娱(湖州)文化发展中心已经对外股权出质,质权人就是奇虎360。

结果就是,双方股权相当,内斗开始发展,奇虎360的高管在内部排挤其他高管,包括王思聪带来的人,都已经边缘化。

姓周还是姓王,变成一道未解题。

去年12月主播PDD起诉熊猫拖欠签约费后,熊猫直播便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王思聪没出钱救它,周鸿祎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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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不值得,几年前所有资本深信不疑的“看游戏会是一门好生意”到了今天,不得不打上一个大问号。短视频等快食文化的崛起分割了直播的人流,《中国移动互联网2018年度大报告》显示,短视频行业占比从2017年12月的不足6%,上升到了2018年12月的11.4%,娱乐直播,仅仅占据其中的0.2%。

直播还会是一门好生意吗?或许对于王思聪而言答案已经不太重要了,反正熊猫直播死了。

尾声

很多人都说,互联网创业公司只有两种,头部的比如阿里腾讯等,和有钱的,可事实上有钱的也不一定能活到最后,不然熊猫直播也不会死。

近些年的互联网创业公司都是随风口而生,又随风口而亡,风口来了就想当飞起来的猪去创业,一进来创业就开始烧钱融资再烧钱。但这两年成批倒掉的明星公司不断在揭露一个事实:互联网公司野蛮生长的时代正在走远,或者说已经走远了,风口不再是唯一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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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已经吞噬了许多天才,烧炭自杀的茅侃侃,难以为继的戴威,大赌伤生的刘立荣,说着要收购苹果却一直被打败的罗永浩,以及正式申请个人破产重组的贾跃亭等。那些通过互联网放大效应来谋取红利的底层商业逻辑不稳固的企业,在红利消退之后也被尴尬地晾在了沙滩上,无路可退。

而互联网企业的终局,也绝不会是盲目追逐一个接一个的风口,和一个又一个的金钱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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