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最快乐的科技公司这3年的闹心事(四)
编者按:Google曾经是最具创新性的公司,从搜索引擎到Gmail、地图、Chrome、Docs、Photo、翻译,到无人车、Project Loon等登月计划,Google总能用一项项创新吸引大家关注的眼光。但是最近3年,情况却发生了改变。从抗议禁穆令的罢工开始,Google员工不断地对公司的各项决定发起挑战,以及另外一部分员工对那些挑战的挑战,导致整个公司最近几年疲于应付层出不穷的地鼠,公司的增长希望似乎被员工一个个地扑灭了。这几年Google到底怎么了?或者从深层次来说,美国的科技巨头面临着什么样的风向?《连线》杂志用一篇长文为我们揭秘。原文作者是ASHA TIKU,标题为:Three Years of Misery Inside Google, the Happiest Company in Tech。此文由36kr进行编译,分部分刊出,此为第四部分。
Google:最快乐的科技公司这3年的闹心事(一)
Google:最快乐的科技公司这3年的闹心事(二)
Google:最快乐的科技公司这3年的闹心事(三)
四、Project Maven
2017年8月11日,在Googleplex的一团混乱促使Pichai取消讨论Damore议题的大会堂会议之后——Google的高管招待了一位不太可能的造访者: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在Google总部,他们在一张豪华的会议桌边会见了这位退休将军,桌子的一边是Brin、Pichai、Greene以及Walker,另一边是马蒂斯 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坐在最新型的Aeron座椅“Mineral”上。
马蒂斯到那里是为了谈生意。五角大楼正在重新调整与硅谷的关系,在20世纪50、60年代,硅谷正是靠一批军事合同发展壮大的。人工智能的兴起使得双方的潜在关系再度可能变得互惠互利。近年来,部分也是在Schmidt等技术高管的敦促下,五角大楼开始寻求签订合同让自己数字基础设施现代化。但在五角大楼可以全情投入到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之前,它必须对自身存储的数据打上标签并移至云端。
马蒂斯造访时,据说Google正在投标启动这一转变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叫做Algorithmic Warfare Cross-Functional Team(算法战跨职能小组),也被称为Project Maven。该项目内容涉及到对无人机拍摄的镜头进行标记,从而训练计算机视觉算法,一旦所有内容都放在云端的话,系统就可以自动分析新的无人机镜头了。虽然这份合同相对较小,但Maven对Google来说代表着重要潜在奖赏。Greene最近自诩,分析师当时估计市场额度只有5%的Goolge Cloud,到2022年可能就会超过Amazon。联邦政府的合同提供了实现目标的快捷手段。Maven可以为Google铺平道路,让它可快速得到自身所需的更多利润丰厚的国防和情报机构合同,比方说联合企业国防基建(JEDI),这是五角大楼的一项价值约100亿美元云计算大合同——如果有哪个狡猾的竞争对手从贝索斯手里撬走的话。
Google,Amazon和IBM都在角逐Maven合同。但谷Google是个尤其偷偷摸摸的竞争对手。该公司通过承包商悄悄地投标,并禁止五角大楼在未经事先批准的情况下提起Google。由于Google似乎已经接近赢得合同,云计算团队的高管们在考虑跟五角大楼达成的协议——尤其是与自动武器有关的协议——如何才能反映出Google不作恶的品牌形象。9月,在与马蒂斯会面几周后,他们讨论了一些积极的公关手段,目标将聚焦在Maven合同中“香草云技术”方面。斯坦福大学教授,Google Cloud AI首席科学家李飞飞写道:“要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提到或暗示任何有关AI的东西。李并没有参与Maven合同,但她对围绕着AI的公众形象产生的炒作和困扰表示担忧。“武器化AI可能是人工智能最敏感的话题之一。对于想方设法破坏Google的媒体来说这就是一块红肉。”
李飞飞对大家如何看待Maven的担忧是对的,但媒体并不是她唯一需要担心的群体。Google在9月底赢得Maven合同时,该公司选择不发表任何评论——甚至对自己的员工也不说。但是不久之后,Liz Fong-Jones从一群相关工程师那里了解到了Maven。他们让她保持沉默,直到1月他们才试图说服管理层改弦易辙。Fong-Jones同意了,并把她的焦点集中在Google内部正在悄悄燃烧的另一场大火上。
James Damore 在2018年1月8日旧金山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与律师Harmeet Dhillon 一同出现,并宣布对Google提起诉讼。
2018年1月8日星期一,正好的早上8点之前,由一位共和党政治顾问成立的一家旧金山的公关公司Praetorian PR发出了一封电子邮件,邀请记者出席一场“重大新闻发布会”,届时James Damore 及其律师Harmeet Dhillon(加州共和党全国委员会成员,“经常接手备受争议引人注目的案件”)将会露面。
“你不会想错过的,”电子邮件承诺道。
Damore坐在Dhillon 旁边,后者告诉一知半解的科技记者和当地新闻分支机构说,她的客户已经对Google发起了集体诉讼,指控其歧视白人、亚裔、男性以及保守派,或这些角色的任何组合。Dhillon翻看着厚厚的起诉书解释说:“我们的起诉书一般不会超过100、200页的投诉。可是我怕大家都不相信这些荒谬的鬼话,所以我们把截图都附上了。”
其实2017年12月Damore 就已经表明了起诉Google的意向,当时提交的资料表明Kevin Cernekee也是原告之一,但是Dhillon那天公布的起诉书中并未出现Cernekee的名字。起诉书援引了Google给他的警告信,以及他与高管和人力资源部门互动的详细信息,作为Google歧视保守派的证据,但Cernekee的身份对外界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见的。至少其他的169名Google员工就不那么幸运了:诉讼中的屏幕截图显示了数十个电子邮件地址,个人资料图片和讨论片段。大多数都是从Google的内部社交网络中挑选出来的,其中包括一个关注心理健康的匿名留言板,以及一个针对性别非二元雇员的邮件列表。
新一轮的骚扰很快开始。威胁蜂拥而入,呼吁把将批评Damore的员工爆头、下毒、炸死、人肉……,然后抛掉。和以前一样,许多被选出来的员工都是同性恋和跨性别的人。在像4chan这样的论坛上,诉讼中暴露的员工姓名与他们的社交媒体账户是关联的。至少三名员工的个人信息被挖出并在网上发布。另一名员工成为Kiwi Farms在线论坛上的主题,而后者被《纽约》杂志称为是web上最大的跟踪狂社区。
Fong-Jones的一贯做法都是把不同意见保留在公司内部,但那个月是个例外。她和另外14名现员工向《连线》透露了Google内部就多样性问题进行的“肮脏战争”。对Damore案件的大多数新闻报道都夸大了Google对保守派的打击。但这些员工认为还有别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们说,HR已经被“武器化”了。战斗双方的Google员工已经擅长诱骗同事说出可能违反公司行为准则的事情,然后再到人力部门打小报告。但右翼的Google员工走得更远,他们会向全世界播放该公司未经审查的争吵片段,并挖坑给自己的同事导致他们被骚扰。
就其本身而言,GoogleHR部门的感觉是都快要被各种各样的政策违规行为给淹没了。按照Fong-Jones和她的同事的说法,这个部门太过专注于表现自己的不偏不倚了。因为用“白人特权”和“白人男孩”等词批评Damore的备忘录,员工受到了谴责甚至解雇。Google在一份此类解雇声明中表示:“禁止宣传基于种族或性别的成见。”
在与《连线》谈话后不久,Fong-Jones帮助起草了一份声明,向同事解释她和其他人为什么要去找媒体。她就让同事签署一份呼吁争取更安全的工作场所的请愿书,要求加强对邮件列表以及防止对同事进行人肉的规则的管理。请愿书一共获得了2600份签名。但这只是那个冬天发出的请愿书浪潮当中的一朵浪花而已。
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