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弹劾案走到重要节点

12月4日，4名法学教授在公开听证会上宣誓 供图/新华社

美国国会众议院司法委员会4日针对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弹劾调查举行首场听证会。有法律专家认定，特朗普与乌克兰的往来符合美国宪法有关可遭弹劾“轻罪或重罪”的定义。

此外，美国联邦检察官日前与乌克兰石油天然气公司首席执行官安德烈·科博列夫面谈，以调查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私人律师鲁迪·朱利安尼及其合作伙伴的商业交易。

总统举动是否违反宪法？

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当天“接棒”情报委员会的弹劾调查听证，就弹劾的宪法依据听取法律专家意见。公开听证会邀请了4名法学教授就弹劾总统的宪法基础作证，听证会上，民主、共和两党议员立场严重对立。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杰里·纳德勒在听证会上说，特朗普在处理乌克兰事务时“直接而明确地寻求外国干预美国选举”，此举违反宪法。受民主党邀请的3名法学教授均表示，特朗普涉嫌滥用职权、妨碍司法等，其行为已满足被弹劾条件。这一委员会继而将举行更多听证，从而决定是否提议弹劾特朗普、以什么“罪名”弹劾。

出席听证的美国斯坦福大学法学院教授帕梅拉·卡兰说，特朗普“鼓动”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调查美国前副总统、2020年总统选举民主党籍竞选人乔·拜登及其儿子亨特的做法“严重滥用职权”。

有专家持相反意见。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教授乔纳森·特利反对弹劾特朗普，认为弹劾调查缺乏足够证据支撑，将无疾而终。

弹劾调查9月开始，缘由是一名情报官员检举特朗普7月与泽连斯基通电话时以军事援助为筹码，要求乌方调查和收集拜登父子的“黑料”。民主党方面指认这名共和党籍总统滥用职权、寻求外国势力干预明年总统选举、损害国家安全利益，继而在己方占优势的众议院发起弹劾调查。先前调查由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导，举行多场闭门和公开听证。特朗普认定他遭民主党人“政治迫害”，不满他的律师无法在听证会问询证人。

一些民主党籍议员的助手披露，司法委员会可能今后两周内就是否提议弹劾特朗普表决。一旦通过，弹劾案可能12月25日圣诞节前在众议院全体会议接受表决。

特朗普力挺私人律师

特朗普4日冷对众议院情报委员会报告，称他的私人律师鲁迪·朱利安尼与白宫官员频繁电话联络“没什么大不了”。

情报委员会3日公布一份300页弹劾调查报告，公开特朗普“身边人”的部分电话通话记录，暗示不妥行为不只局限于特朗普本人。报告说，这些通话记录涉及朱利安尼、朱利安尼的合作伙伴、众议院情报委员会级别最高的共和党人德文·努内斯以及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局之间的多次通话。

“有人说他（朱利安尼）给白宫打了电话。这有什么关系吗？”特朗普在英国伦敦出席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峰会时告诉记者，“那理应是件大事吗？我不这么认为。”

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威廉·泰勒上月在情报委员会作证时说，美国政府经由“非常规政策渠道”推动乌克兰调查拜登父子，这一渠道由朱利安尼主导。依据那份300页报告，朱利安尼4月24日3次和一个关联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局的电话号码通话，正是这一机构一度冻结对乌军事援助；他当天还与一个关联白宫的电话号码通话8次。巧合的是，那天晚间，美国国务院致电时任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玛丽·约万诺维奇，要求她返回国内，缘由是白宫高层有“担忧”。

特朗普坚称他对那些通话一无所知，力挺朱利安尼是“非常好的律师”“纽约历史上最棒的市长”。朱利安尼自辩称，他与白宫多次通话不构成“特定话题”，“要知道，我是总统的律师”。

按照程序，如果众议院批准弹劾，参议院将“审理”弹劾案，决定是否“定罪”并解职特朗普。只是，参议院由特朗普所属共和党把持。

石油大亨自愿与检察官面谈

美联社4日援引乌克兰石油天然气公司首席执行官安德烈·科博列夫律师兰尼·布鲁尔的话报道，科博列夫自愿与美国司法部代表见面。“司法部请求与安德烈·科博列夫面谈，”布鲁尔说，“他同意，主动与检察官交谈。”布鲁尔没有说明面谈时间和地点。一名未获授权谈论相关调查的消息人士说，科博列夫与美国检察官在英国首都伦敦见面。

多名不愿公开姓名的消息人士说，美国纽约联邦检察官正在调查朱利安尼的商业交易。先前，他的合作伙伴、佛罗里达州商人列夫·帕纳斯和伊戈尔·弗鲁曼从华盛顿持单程机票准备登机前往欧洲时被捕。

依据起诉书，帕纳斯和弗鲁曼据信是协助朱利安尼推动乌克兰调查美国前副总统、明年总统选举民主党籍竞选人乔·拜登及其儿子亨特的关键中间人。两人今年1月不仅安排朱利安尼与时任乌克兰最高检察官尤里·卢岑科在纽约见面，还多次为朱利安尼与乌政府其他官员会面牵线搭桥。

美联社报道，国会众议院弹劾调查更偏重朱利安尼在推动乌方调查拜登父子方面所扮演角色。相比之下，联邦检察官“约谈”科博列夫等乌克兰石油天然气公司高管表明，他们的调查已经拓展到朱利安尼及其合作伙伴的商业交易层面。

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威廉·泰勒上月在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作证时说，美国政府经由“非常规政策渠道”推动乌克兰调查拜登父子，这一渠道由朱利安尼主导。本组文/新华社

弹劾流程分几步？

第一阶段 启动弹劾调查

9月24日，国会众议长南希·佩洛西宣布正式启动弹劾调查。12月4日，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举行首场公开听证会。

第二阶段 作出弹劾决定

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就弹劾理由是否充足投票。若未获通过，众议院仍可能举行全体投票。

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如投票通过弹劾建议，将起草弹劾条款，每项条款均需司法委员会多数成员投票核准。众议院就司法委员会提交的弹劾条款举行全体辩论。众议院就弹劾条款举行全体投票，须简单多数方可通过。

第三阶段 审理准备

如众议院通过弹劾条款，弹劾案将进入审理准备阶段。众议院任命一些议员作为“管理人”，充当“检察官”角色，向参议院呈交弹劾条款。参议院充当“陪审团”。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宣誓主持审理，并主持参议员宣誓。参议院讨论制定审理程序准则。参议院向总统发出传票，要求他在特定期限前对弹劾条款作出回应。

第四阶段 审理

开庭陈述：国会众议院任命的“管理人”和白宫律师团队陈述案情，可能持续数日。

核查证据：国会参议院可能发出传票、索要证据、盘问和交叉盘问证人。

结束庭辩：控辩双方作最后陈述。

参议院讨论：有可能闭门讨论，不向公众公开。

参议院就弹劾条款投票：各项弹劾条款须获三分之二多数方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