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总裁张楠：抖音的美好与价值

以下为张楠发言全文：

大家好，我是张楠。今天看到这么多创作者、媒体老师、专家来到现场，非常感谢大家，也非常激动。熟悉我的朋友大家肯定都知道，我是产品经理出身，所以我比较不擅长演讲，也不太擅长这种场合。

但今天我看到这么多人，尤其今天又是抖音第一次举办创作者大会，所以我很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聊一聊，行业里关于抖音、关于短视频的一些讨论乃至争议。

一开始，大家都把短视频想小了

大家都知道，字节跳动是一家做信息分发的科技公司。我们非常关注科技的发展，从移动时代的到来和大屏手机的普及开始，我们公司就一直非常关注短视频这个方向。我们觉得手机视频应该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机会，可能会对信息传播带来非常大的改变。

非常大，但是有多大？现在回头看，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在内，可能都大大低估了短视频的可能性。我记得那是2014年，公司开会讨论说我们要做短视频。当时整条知春路地铁上都是微视的广告，微博那个时候推出的产品叫秒拍，我们心里有点犹豫，到底做还是不做呢？但是到年底，美拍已经有几十万的DAU了，那时候，我们感觉可能已经错过这个机会了。

到了2015年，一鸣带我们公司整个团队到冲绳开年会，年会之后我们十几个人来到居酒屋，又聊到了短视频。我印象特别深刻，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十几个人，就点了两盘寿司。当时我们围坐在桌子旁讨论，短视频、尤其是UGC短视频是不是还是应该做？那时我用的手机是一部iPhone6plus，那是苹果第一次推出5英寸的大屏手机。大家还是有种感觉，这个市场空间应该还是非常大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启动短视频项目。

一直到16年年初，我们又重新讨论短视频，觉得还是不能放弃。这也许会是一个给世界带来很多改变的机会，我们应该去尝试。后来大家都知道，就有了抖音这款产品。

抖音上线17个月之后，DAU就突破了1亿，这应该是中国移动互联网继微信之后，成长最快的产品。就在上个月，我们也对外公布了抖音的最新用户数据——DAU超过3.2亿，而且我们在后台发现，这个数据仍然在不停地增长，完全没有减缓的趋势。

所以我个人觉得，大胆猜测一下，也许到2020年，包括抖音、快手，以及其他短视频产品在内，可能仅仅在中国，整个短视频就将达到10亿的DAU。10亿的DAU是什么概念呢？它差不多等于微信今天的日活用户。

其实，我相信即使不提这些数字，大家也能感受到短视频给世界带来的变化。

以前我们出门旅游，大家都会说拍个照片吧，现在大家都会说拍个短视频，拍个抖音吧。我去国外的时候，发现很多博物馆和景区，都可以扫一扫直接看短视频的文物信息解说。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直接用手机短视频，浏览整个博物馆的收藏。

如果你在中国用淘宝或者美团点评，你也会发现说，短视频已经成为商品和食物展示的基本形式。我记得淘宝内部曾经认为，"未来淘宝上可能90%的内容都是视频的方式来呈现”。就连我们大家最重要的通讯工具微信，在今年，也已经放开了对快手和微视的限制，甚至在公众号、看一看，包括朋友圈，特别针对短视频做了优化配置。

可以说，各行各业，都在往短视频这个方向上进行演进。让我们高兴的是，抖音受到了非常多用户的喜爱，有时候甚至成了短视频的同义词。很多人现在拍短视频都会说“来来来，拍个抖音吧”。

关于抖音的美好，大家有很多误解

当短视频越来越多的进入到普通人的生活，公众和媒体开始关心短视频的价值导向问题。其实对于抖音来说，我们对产品和内容一直有一个非常明确的价值取向，就是"美好"。

在2017年底，抖音快速增长，从一个小众、潮流人群的产品，变成了普通人记录生活的平台。我们发现，很多人在抖音上记录下了他们开心、朴实的生活瞬间。我觉得，这概括起来其实就是"记录美好生活"，而这句话又特别符合我们的初心，所以就成了我们2018年的slogan，这也是我们对于平台价值的表达。

但是，后来我们发现，很多人误解了"美好"的这个意思，或者说被刻意的误导了吧。

去年，有同行曾经提到，生活本身其实是不美好的，大部分产品只不过在用各种滤镜去套路用户、去欺骗用户。还有人发问，有缺陷的真实和虚假的美好，你选哪个？其实这些说法，我觉得是把美好和真实刻意对立起来了。

我不认可这种说法，我觉得这才是一种套路。在我看来，其实美好和真实并不冲突，真实是事实判断，而美好是价值判断，是一种价值主张。我记得我在抖音上曾经刷到过一个视频，是一位69岁的残疾老人在努力地攀登珠峰，他的双腿都是假肢，但是我看那个视频的时候，我自己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力量感，我觉得这就是美好。

我一直觉得，美好的事情必然是多元的。浑然天成是美好，有缺陷的真实也是美好，积极上进是美好，随遇而安的生活也是美好。当然我也承认，生活中不是处处都是美好，但有时候人生艰难，才更显得美好的珍贵。

生活是一个有着一千种切面的棱镜，我们更希望大家能从抖音里，看到闪耀着勇气和乐观主义的那个切面。悲观主义在审美上有其独特的价值，但作为影响几亿用户的平台，抖音选择乐观。

不是所有内容都值得和应该被每一个人看见

除了"美好"，关于事实层面的"真实"，我也想再多说几句。

2017年年中，一些短视频平台上开始出现未成年妈妈这样一个群体。抖音也很关注，当时我们觉得，这虽然是客观存在的现象，但靠未成年妈妈这个身份吸引流量，引发其他未成年人模仿，是很不合适的。所以当时我们就统一标准，限制这类内容上传到抖音。

当然不止未成年宝妈，还有很多类似的内容，比如说算命、看风水等等。这些现象虽然都是客观存在的，而且内容都非常吸引眼球，但抖音都做了严格的限制。总的来说，我确实不认为，所有内容都值得或者是应该被每一个人看到。追求真实当然很有价值，但它不应该成为平台逃避内容管理的借口。

追求为用户、创作者、社会、人类文明带来价值

谈完了美好，今天我还想跟大家聊聊我自己对短视频价值以及抖音价值的一些想法。短视频的爆发其实是最近一年的事情，围绕短视频、围绕抖音，社会上有一些争议和声音。比如碎片化、无意义、沉迷、未成年等等。

我觉得这里有一个误解，就像真实和美好不矛盾一样，短的内容不等于无价值、无意义。长短其实只是一种形式，有没有价值则取决于这个视频里面到底承载了什么内容。其实短内容是人类文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相对于诗经，五言绝句是短内容；相对于《红楼梦》，《聊斋》是短内容；相对于交响乐，周杰伦和林夕是短内容。所以，从信息传播和知识传播的角度，长有长的价值，短有短的好处。把短内容当成碎片化、无意义的内容，我觉得这个是误解和偏见。

当然，社会上的一些担心确实是有道理的，我们也在探索改进。去年，我们就第一个在业内推出了未成年人保护系统，并且，抖音还在开放1到15分钟的视频权限，帮助人们更好的表达。当然，做的还不够，还有很多工作要努力完善。

另一方面，短视频确实是一个新事物，我们也在想，短视频的价值到底是什么？不知道大家是否知道，视频的英文“Video”，这个单词它是来源于拉丁语，它的拉丁语词源相当于汉语"我看见"的意思。

这个拉丁词源很好的概括了我自己心中关于抖音以及短视频的想法。抖音其实是一个工具，它是一个帮助用户传递信息的工具。短视频和抖音带来的，是视频创作、分发门槛的大幅度降低，是信息的更快流动和连接，是一种信息普惠的价值。

基于此，抖音未来也会更好地来完善产品。我希望抖音最终能在四个维度体现自己的价值：

首先，当然是用户维度，因为用户始终是我们的第一追求。对于用户来说，短视频首先是记录和表达的价值。视频内容跨越时间和空间，把人们连接在了一起。

其次，用户还能通过抖音获取有价值的信息。现在越来越多的知识信息开始出现在抖音上，无论是生活的知识，还是一些专业科普的知识。前一段我就在抖音上刷到了易中天教授的短视频，他给我普及了不少历史文化知识。

大家应该知道，易中天教授之前在百家讲坛，如今他在抖音。变化的是平台，不变的是知识。抖音未来也会更多的扶持和加强知识类内容。最近，我们在准备一个新的功能，创作者可以把相关的视频有结构、按顺序发布在同一个合集下，用户可以通过感兴趣的视频进入合集，从而系统性的去观看相关内容。我们将率先对教育内容创作者开放这个功能，因为知识类信息其实对传播的要求其实是最高的，我们希望能把这个功能做好。

同时，抖音在生活中总是能给大家带来快乐。我记得有一次我打车回家，跟司机闲谈聊起了抖音，司机师傅跟我说感觉抖音特别好，给全国人民带来了欢乐。虽然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我当时特别感动，因为这让我觉得我们的工作是有价值的。

今天是抖音的第一届创作者大会，我想说，在座的各位创作者才是抖音的主角，抖音因你们而精彩。所以，如何给创作者、给在座的大家提供更好地服务，是抖音价值的重要维度。

前不久，同事告诉我，抖音上有一个账号，叫"闻叔的伞"，刚才视频里面也有闻叔在讲话，他是一位非遗传承人，靠着短视频吸引顾客，他油纸伞的月销售额已经突破了10万元。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油纸伞，或者有没有使用过油纸伞？其实油纸伞是很美的，在抖音出现之前，闻叔可能很难有一个合适的平台，向普通人展示非遗的美。但短视频这种形式，天然适合承载这类内容。

我们的平台，就是要给这样的创作者，提供更丰富的创作工具，更精准的内容分发，更良好的变现手段。我想这就是抖音平台的价值，也是短视频的价值。稍晚，我的一些同事还会跟大家具体聊聊，我们对创作者的所提供的一些服务。

再进一步，我们还希望抖音能持续为社会创造价值。去年4月，我第一次去了西安。当时，因为毛笔酥、兵马俑、摔碗酒等等城市文化特色，让西安这个城市在抖音上走红，变成了抖音上的"网红"城市。并且当地朋友告诉我，就在清明假期，整个西安的游客同比增长了百分之四十。

其实以前的文旅信息，更多的靠图文和电视、电影传播。但图文不如视频直观，电视、电影门槛又太高。就像，曹盾导演的《长安十二时辰》投资数亿，拍了200多天，也带火了西安。电视剧很好看，但对大多数地方来说，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当时我们判断，抖音和短视频的普及，正在大大降低自然人文风光的传播门槛，这将为城市推广，和文旅扶贫，带来新的机遇。

事实也如此，过去一年，不止西安，重庆、南京等城市先后因为当地的特色在抖音上走红，成为网红城市。很多贫困地区，像四川稻城、贵州荔波、河南栾川，也在抖音上走红。我们后来还启动了“山里都是好风光”这个活动，帮贫困地区推广旅游产业。如今，抖音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好展现家乡美好景色和风土人情的平台。

我想，这些都是抖音所追求的社会价值。

最后，如果我们把用视频做"信息普惠"的这件事做到极致。

我无数次曾经幻想过这样一个场景，希望分享给大家。大家可以想象下，在上海这个城市，甚至就在这栋建筑，就在这个房间里，在100年后，会是一个什么情景，也许这里会变成一个历史博物馆的展览教室，在大家坐的位置，有一堆可爱的孩子们围坐在地上，而空中，会通过比如说"影像投射"，投射着一个个"短视频"，像个星空一样，在不停地闪烁，随着老师不停地拉近和翻看这些视频，孩子们跟着这些短视频欢笑、悲伤、雀跃甚至是沉思... ...

是的，这也许就是一百年之后，一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日子，他们观看的也许就是各位创作者们几十年、一百年之前拍摄的短视频，这些视频可能有日常的生活记录，也有一些专业的教学内容。

那个时候抖音也许还在，也许已经消失了。但每个用户在抖音上留下的每个视频，都会成为历史的底本，最终汇集成人类文明的"视频版百科全书"。我想，这也许就是抖音和短视频存在的最大的意义。

在最后，我想回到今天分享的主题——抖音的美好与价值。希望抖音所有的内容创作者，在未来，能持续的创造更多的，有价值的内容。

美好即价值。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