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十年:“为什么我唱得比他们好,却没有他们火?”
有一个问题,李行亮困惑了多年:
“为什么我唱得比他们好,却没有他们火?”
2010年夏天,拿到《快乐男声》全国六强的名次后,李行亮在家里闲了将近两年。
这两年,同届的李炜参加了央视的综艺,陈翔和武艺主演了网络剧,刘心推出了个人EP专辑,连比他排名差的选手都或多或少有了出歌和演剧的机会。而他,只能跑一些无关紧要的商演,出席一些没有人气的活动,心有不甘地接受这种“不公待遇”。
最近几年,李行亮才想清楚这个道理:归根结底,他参加的是选秀节目,而不是音乐比赛。
解开这个心结的,不止李行亮。
2005年《超级女声》
一首《想唱就唱》,贯穿了2004到2006年的夏天。2005年的《超级女声》,因为李宇春、周笔畅和张靓颖的出现,成为中国最早一批现象级选秀综艺节目。2007年的《快乐男声》,再一次扩大了这一系列电视综艺的受众。
无数年轻人,希望通过这个节目一夜成名,改变人生。有的纯属凑热闹,在海选时就沦为观众的笑料;有的在晋级赛中淘汰,遗憾地离开了比赛;少数人过关斩将,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成为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这些幸运儿满心欢喜地以为,摆在自己面前的,会是一条通往成功的花路。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此路不通”。
2007年《快乐男声》
回锅肉、当网红、做微商、开出租……关于快男快女“糊了”之后的现状,不好听的传闻满天飞。
在百度上输入他们的名字,相关搜索也总是“XXX为什么不红”。
对快男快女来说,“不红”里太多的无可奈何。相貌,公司,家庭,甚至是突如其来的意外,都可能断掉他们的成名之路。
从李宇春的352万票,到蔡徐坤的4764万票。用短信为喜欢的选手打天下的选秀模式,已经成为过去时;《快乐男声》和《快乐女声》,也幻化成中国偶像史中的一段传说。
快男快女们逐渐理解了这个圈子的运作模式,也能笑着说出自己的“不红”。
时间让他们学会和自己和解,用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去拥抱新的时代。
“你上次工作是什么时候?
“不红的艺人每天祈祷,他的才华能被看到;
不红的艺人每天烦恼,交了房租还剩多少。
”
谭杰希的一首《不红的艺人》,唱出了很多“不红的艺人”的心声。
在10届《快乐男声》获得全国四强后,谭杰希推出了个人单曲《女朋友要带回家》。这首歌是他的原创作品,也是快男舞台上传唱度最高的歌曲之一。之后
的日子,就像他在歌里所唱:
后来的谭杰希,
把名字改成了谭佑铭,在《我是歌手第三季》中担任韩红的经纪人,参演了《全城高考》《海阔天空》《梭哈人生》等多部电影,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状态。
现在,他脱离了当初的黑框眼镜和金属牙套,把名字从谭佑铭又改回了谭杰希。
2018年,他创作了《不红的艺人》,用自我调侃的方式唱出了这些年的心路历程:“也曾彷徨,死性不改,眷恋舞台。”
现在和快男时期的谭杰希
从《快乐男声》和《快乐女声》里横空出世的新秀,多的是谭杰希这样“不红的艺人”。
2018年,武艺参加了湖南卫视的观察类真人秀《我家那小子》,将自己的独居生活公开在大众眼前。
获得2010届《快乐男声》亚军时,武艺只有20岁。9年间,除了一些没有水花的网剧和单曲,《落跑甜心》和《带着爸妈去旅行》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作品。
而今,快男时期的风光早已褪去,武艺的生活里很少有艺人的样子,显得有点平淡。
一期节目中,陈翔作为飞行嘉宾,和武艺一起出游宁夏。两人在简陋的房间里,回忆起当初参加《快乐男声》时和现在的落差,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想当初比赛的时候,能有五、六百人来接机。现在,也就十来个吧……”说到这里,两人无奈地笑了笑,陈翔低下头玩弄着手里的吉他。
第二季的最后一期,在武艺的邀请下,10届快男全国12强重聚,这也是比赛结束后他们第一次聚齐。
时过境迁,十二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经历过巅峰和低谷。饭桌上,大家一边回忆青春,一边互开玩笑,坦然地面对“过气”的事实。谭杰希调侃冠军李炜“每天在家擦奖杯”,刘心自嘲每天在家收拾卫生,比大家工作忙多了。
因为《愿得一人心》,李行亮成为10届快男中唯一一位有代表作的歌手。刘心笑称《愿得一人心》“比《我的舞台》还火(10届快男主题曲)”,武艺也接茬说“(12强)里面除了行亮大家都忘了商演是什么东西了。”
和10届快男相比,07届快男的知名度要高得多,陈楚生、王栎鑫、苏醒、陆虎和张远的名字都不让人陌生。但是要论日常工作量,他们并没有比10届的快男好多少。
比如陆虎。他是当年的第13名,最早离开总决赛舞台。去年,陆虎演唱了大热剧《延禧攻略》的片尾曲《雪落下的声音》。这首歌是陆虎的原创,一举获得当年爱奇艺尖叫之夜年度金曲奖,也让他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中。
五人中,苏醒和王栎鑫或许是最常上热搜的人。然而,即使自嘲“过气”上了热搜,还是没有品牌和活动来找他们。另一方面,陆虎也在抱怨,虽然有了大热单曲却依旧没有流量。节目结束后,三人带着“苏醒王栎鑫陆虎想上热搜”的话题发微博,又好笑又心酸。
从04年第一届《超级女声》到13年最后一届《快乐男声》,一共八届、近百位进入全国总决赛出道的快男快女,除了李宇春、张杰、华晨宇等可以算得上是“当红艺人”以外,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娱乐圈的眷顾,在聚光灯下昙花一现。
这种落差,即便成了创作的灵感、上热搜的梗和综艺里的谈资,也难掩其中的伤感。
十五分钟的永恒
“出道即巅峰”,用来形容大多数快男快女再合适不过。
2009年,黄英参加了《快乐女声》。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小姑娘,凭着独特的“英式唱腔”被誉为“新民歌小天后”。一首《映山红》,送她坐上了全国季军的宝座。
比赛结束后,黄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要准备巡演,公司还给她安排了很多商业演出,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的时间。走在街上,越来越多的人能认出她。
2009年《快乐女声》 图源:verycd
黄英告诉
,这个热度在两年后就完全消失了。最让黄英感到可惜的是,在《快乐女声》热度最高的时候,自己对娱乐圈的一切还不敏感。
在《合唱吧300》中,黄英和09快女江映蓉、李霄云、刘惜君重聚在舞台上,合唱了2011年《快乐女声》的加油歌《baby sister》。看着台下的粉丝和身边昔日的对手,黄英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回到了她的少女时代。
出道十年,黄英在娱乐圈的参与度不算低,音乐、表演、综艺节目等方面都有涉猎。现在,黄英又有了两个可爱的宝宝和幸福的家庭。被问及事业和家庭的关系时,黄英很坦白地说,她也不是一线艺人,现在工作和家庭可以兼顾,是最好的状态。“如果每天都是行程,从早跑到晚,那才是太可怕了”,黄英说。
图源:微博@黄英幺儿
黄英属于快男快女里的中游艺人,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也有稳定的行程。还有人则慢慢淡出了娱乐圈,或是无奈之举,或是个人选择。
10届快男玉米提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09届快女亚军李霄云和公司解约,带着乐器和画作,只身一人穿过36个城市举办流浪展;09届快女潘虹樾在做和音乐相关的工作,有了自己的新圈子;也有人彻底消失了踪影,只留下百度百科里的一个名字。
艺术家安迪·沃霍尔说过一句话:“在明天,每个人都能成名十五分钟。”
每一个选手,曾经都有那么多的可能性。如今只是偶尔被人们想起,遗憾地说一句:“可惜了”。
俞灏明一定是其中最让人惋惜的一位。
2007年在《快乐男声》中获得第六名后,俞灏明成为天娱力捧的对象之一,年底推出了自己的首张EP《如果,可以爱你》,次年在湖南卫视“舞动奇迹 ”第二季中获得冠军舞王,并担任了湖南卫视当家节目《天天向上》的主持人。
2009年,俞灏明出演了偶像剧《一起来看流星雨》,该剧自开播以来收视率和话题度一路飙升,并于第二年出了续集《一起又看流星雨》,俞灏明也成为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偶像明星。
图源:大风号
一系列的顶级资源,让大家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
就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一场意外又让他的未来变得不清晰起来。
2010年,俞灏明在拍摄新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的一场爆破戏中意外烧伤,烧伤面积达35%。
经过两年的治疗,俞灏明才重新回到舞台上。
他最近一次话题,来自2017年出演的《那年花开月正圆》。俞灏明首次挑战饰演反派,却跟着角色一起被观众骂。针对部分恶意的评论,俞灏明也怒而发微博:“我愿意接受所有声音,但是我看不惯这些丑陋的心。”
凭借《那年花开月正圆》中的精彩表演,俞灏明获得了白玉兰奖最佳男配角提名和今日头条年度盛典年度突破男演员。
图源:微博@俞灏明
虽然成了演员,俞灏明还会偶尔献唱影视剧的主题曲。复出时,俞灏明发表了自作曲《其实我还好》,歌中唱道:“太多不由衷不过是岁月的内容,叹息过再继续向前走。”
现在的俞灏明,很少提起当初的意外,在影视行业里脚踏实地,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喧哗和冷落,多数人都在流逝的岁月中,找到了和自己和解的最佳方式。
陈楚生在《我家那小子》接受采访时说:“无论外界怎么看,每个人都趋向自己越来越舒服的状态,就足够了。”
在舞台上唱歌,享受观众的掌声,接受评委的赞美,从PK中胜出……对大多数快男快女来说,这些比赛中的高光时刻,只是他们“十五分钟的永恒”。
而繁华落尽后,在内心中找到的平淡和安稳,远比无数的商演和赶场要真实。
“也可以说是我活该”
见到李行亮的时候,他戴着一顶毛线帽,代表性的黑框眼镜,穿着普通的T恤和休闲裤,看起来比九年前参加比赛时更加瘦削。
我把名片递李行亮的经纪人,他笑着接过说:“哟,还有名片呢,我都好久没收到名片了。”
《快乐男声》和《中国好声音》时期的李行亮
2010年,李行亮在深圳一家酒吧当驻唱,看到《快乐男声》广州唱区的海选信息,便和一群兄弟计划去试一试。当时他的心态特别简单,比赛前唱一晚上赚100,比赛后能涨到150也是好的。
李行亮没想到的是,凭着天生的好嗓子,他一直走到了总决赛。六进五被淘汰的那一场比赛,其他选手为李行亮的离开流下了眼泪,李行亮自己却没有哭。他说:“第六名对我来说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会在音乐之路上走得更好,走得更远。”
比赛结束后,李行亮“飘”了,他觉得自己马上会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名利双收,生活富足。
两个月后,李行亮就知道,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经历了两年的空白期,李行亮加入了现在的公司华音鼎天,并在《中国好声音》上重新找到了机会。凭借一首《涛声依旧》,李行亮获得了刘欢和庾澄庆的转身,并最终加入刘欢的学员队伍。节目播出后,李行亮终于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愿得一人心》。
主打曲《愿得一人心》是李行亮的转折点。这首歌获得了2013年QQ音乐内地榜金曲奖,红遍了大江南北,至今在音乐平台和KTV里都榜上有名。经纪人透露,现在商演时,《愿得一人心》也是活动主办方的必点曲目。
从2012年开始,李行亮的工作在新歌录制和演出之间频繁交替。鉴于《愿得一人心》的成功,团队一直延续着迎合市场流行的音乐风格,三年之间为他发行了50多首作品。但这些歌并不真正符合李行亮的音乐审美和追求:“我其实一点也不希望总是保持这种略显苦情的音乐形象。”
2015年,李行亮当了爸爸,父亲的角色也让他开始思考,是否该满足于这种“还可以”的状态,他应该以怎样的形象,为女儿的成长树立榜样。他决定重新拾回自己参加《快乐男声》时的音乐理想,出一张自己制作的专辑。
专辑风格成了一个问题。长久以来,李行亮几乎被动地接受公司的企划主导,如何挖掘出自己喜欢且适合的音乐类型,让他十分苦恼。就在这时,一个朋友提出的city pop的概念打动了他。曾经是设计师和乐队成员的李行亮,对这种具有设计感和乐队风格的音乐风格非常钟意,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2018年,李行亮推翻了之前对专辑的构思,没日没夜地泡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花了八个月打磨出了三首新歌,组成了新专辑《L'uggage》。为了搭配新曲风,李行亮还重操旧业,亲自设置了专辑的logo。
图源:微博@李行亮
新歌青春而活力,充满了夏日气息,和以前的《愿得一人心》《回忆里的那个人》等苦情歌有很大的不同。在30代后半段进行这样的尝试,李行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苦恼,“方文山40多岁还在写《甜甜的》,我还年轻。”
现在李行亮的工作和生活比例大概在8:2,工作中有20%的时间在跑演出,剩下80%全部在工作室里写歌。在提到坚持下去的动力时,李行亮笑了:“也可以说是我活该。早几年不好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只能把压力放到这几年了。”
在新歌《糖水岛》中,李行亮特别感谢了陆虎。在构思新专辑的时候,李行亮曾找到陆虎,询问他的意见,尝试乐队风格也是陆虎的建议。
提及当年的那些超女快男,李行亮告诉刺猬公社,表面上看大家都尝试不同的领域,但音乐是所有人都没有放弃的东西。除了活跃在台前的魏晨、张杰、华晨宇等,还有一部分人则转型到了幕后成为制作人,比如姚政。
陈翔、苏醒、王栎鑫和李炜也还在出歌,只是关注他们私生活的人远比关注他们作品的人多。黄迪、刘心、吴俊余、江映蓉、段林希……无论人们是否叫得出他们的名字,是否认得出他们的样貌,也从未停止过做音乐。
图源:微博@腾讯视频创造营2019
两位出道12年的偶像前辈,经历过至上励合的红极一时,又一次和00后一起站在《创造营》的舞台上,新老世代的冲突碰撞让人唏嘘。
看到昔日的对手再一次走上追梦之旅,陈楚生、张杰、魏晨、王栎鑫也发微博表示了对他们的支持。王栎鑫在微博中写道:“他(张远)像是一个老兵,带着自己仅有的武器,在音乐的战场上,为了自己的梦想,拼了!”
无论曾经如何,他们依旧想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希望这个时代不要错过我”
说起至上励合,张远难掩自己的遗憾。在他看来,作为中国偶像组合的代表,至上励合和其他国家的差距并不在长相和实力,“而是我们真的没有这样的一个体系。”
正如很多快男快女缺的不是实力和作品,而是一个适合他们的好时代。
可以不夸张地说,2007年是陈楚生的巅峰。这位弹着吉他、唱着情歌的清秀少年,在《快乐男声》打败了苏醒和魏晨,获得全国总冠军。他在比赛中唱的原创歌曲《有没有人告诉你》,获得当年的年度金曲和最佳歌曲奖,红遍大江南北。
2008年12月30日,陈楚生缺席湖南卫视跨年晚会,遭到了湖南卫视封杀。从此,陈楚生开始了和天娱的解约之战。这一仗,足足打了四年,也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人气。
此后,陈楚生转型成创作音乐人,但再也回不到当初的人气。
选秀不选歌,这个现象在流量时代更加明显。
“选秀歌手也好,其他歌手也好,最重要的还是作品,只有好作品才能保持住热度。”黄英如此对刺猬公社说。
道理是对的,可惜在新兴的资源和渠道面前,作品变得不值一提。
国内的偶像体系越来越成熟,新一代偶像练习生们,正享受着流量时代的红利。这一条捷径,也正是第一代选秀人走了无数弯路后摸索出来的。
李行亮回忆了当年选秀明星面临的困境,他告诉刺猬公社,从选秀里出来的被称为“人气明星”,处于娱乐圈鄙视链的底端,和摸爬滚打上来的“实力明星”不能比。很多节目组和品牌方,非常排斥使用“人气明星”,认为这会拉低他们的档次。这也是很多快男快女缺少曝光机会的原因。
快女可能会遇到更多的挑战。她们不仅带着选秀明星的标签,还要承受人们对女性明星的恶意。安又琪、06届冠军尚雯婕、09届冠军江映蓉、09届李媛希等都曾陷入整容的风波,大浪淘沙后,年龄又成为女偶像难以跨越过去的坎。
09届冠军江映蓉和06届冠军尚雯婕 ,图源:微博@江映蓉和@尚雯婕
现在的娱乐产业已大不相同,“流量明星”依然被相当一部分人嗤之以鼻,却最受资本和资源的青睐。艺人对粉丝的吸引力不仅在于作品,更多的是在多元化的综艺和影视剧上,而后两者恰恰是最容易出圈的东西。有活动,就有曝光,也就更有可能受到更多人的喜爱。
主业和副业本末倒置后,音乐反而成了歌手的附加值。细数当今的音乐偶像,十二首歌的正规专辑越来越少,多的是一年只出一两首单曲的艺人,资本和市场始终对他们趋之若鹜。
另一大优势在于互动渠道。早期的通信方式单一,想要看到明星的脸,除了去现场,就是守电视。如果没有能露脸的活动,缺少和粉丝的互动,粉丝的热情很快就消退了。互联网和社交网络普及后,粉丝更容易获取到明星的讯息。即使是在空白期,明星也可以通过发微博一解粉丝的相思之苦,大大增加了粉丝的黏性。
现在刘心在快手上有超过96万粉丝,他的音乐作品《一生的爱人》被超过44万个作品使用,最火的视频《狂浪》有超过240万播放量。这让人不禁思考,如果当初有微博、抖音和快手这样的平台,让快男快女有更多元化的舞台,他们的未来又会是如何。
踢馆成功入选A班后,张远在镜头前动情地说:“我错过了错过我的时代,我希望这个时代不要错过这个时代的我。”
岁月带走了他们的热度,磨平了他们的棱角,消耗了他们的冲劲,却止不住他们的梦想。
错过的东西能否在新的时代里弥补回来,他们还在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