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低欲望?你根本不懂年轻人
时间来到2019年,最晚的一批90后都迈进了二字头。这意味着,所有“奔三”阶段要做的事、要背的锅,都得90后承包了。
本来,一代人本着“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各种嫌弃下几代人,这已是全年龄段人类都逃不掉的循环。
做了好几年晚辈的90后,早就听腻了什么“垮掉”、“非主流”、“二次元”……万万没想到,他们最近被贴上的标签又变成了“低欲望”——直接指向90后一切行为的源头,他们的欲望出了问题。
试想,一大波刚从校园走向社会的90后,踌躇满志,蓄势待发,就像昔日年轻帅气的杰克,都还没撩到肉丝。他刚爬上泰坦尼克号船头,被海风吹得意气风发,正要喊出那句经典台词:“我是……”
“低欲望”的话听多了,90后的“杰克们”还怎么会有心情把戏做下去?
丧文化流行,低欲望仿佛才是高级的生活方式。 和贞子、伽椰子、川上富江同门,“低欲望”这个可怕的词原产自日本。 几年前,日本管理学宗师大前研一感慨,日本年轻人一没欲望、二没梦想、三没得干劲,日本已经陷入了低欲望社会。这位被《金融时报》称为“日本极为稀缺的坦率无忌型”的名人,再一次引起了日本大众的恐慌。 “低欲望社会”的具体表现包括:年轻人不愿背负百万房贷背后的风险,渴望安逸;人口少子化、老龄化问题持续;人们丧失物欲,连奢侈品都丧失了吸引力;三餐将就,吃饱就行;想要出人头地,成为CEO的人越来越少。 在这种状况下,大前研一推断,无论日本实施货币宽松政策或进行公共投资,都无法提升消费者信心,撒再多钱也无法改善经济。 90后的人生前辈们拍大腿一想。上世纪80、90年代经济飞速发展的日本,像极了后来的中国;那么日本后来大量出现的肥宅、食草青年、低欲望一族,亦有可能是中国90后会走向的明天。 这个时候,酷爱营造概念的日本人还为我们的90后提供了不少素材。 流行一点的词,小确幸,每天只满足于眼前稍瞬即逝的美好,沉溺于对人生规划没大用处的美食与自拍之中。小确幸的另一种解释是穷充,“现充”的一种变奏,每天照样过得很充实快乐,就是穷而已,这不都是90后。 《低欲望社会》是作者写给日本社会的一个警钟,其本意也必然不是要让年轻人成为千夫所指。那么隔壁中国90后躺着中枪,就更加无辜了。 一个在东京上班的日本年轻人,如果年收入在平均值以上,奋斗10年多一点,就可以还清房贷,叫中国的90后羡慕。 可能不愿负债买房的日本年轻人确实是低欲望,但我们的90后,屡屡拒接卖房中介电话,出门选择共享交通,对升职加薪也没啥疯狂的想法,这样的“佛”,只能说是工资物价比不以他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了。 而那些为了刚需,将要还债到白头的90后,还一定会从自己仅剩的工资中,挤出一点来买口红、买奶茶,或者把几个月不买口红不喝奶茶的钱攒下来,再不惜透支也要买包包,变身成为拉动经济的买买侠。 他们三餐从简、屏蔽社交,还不是为了加班加点修改好给客户爸爸的PPT;他们任由一个个熬过的夜晚,割裂开自己的梦想、充满朝气的身体,还有和思念之人的距离,也想让社会中这小小的一个环节顺利进行下去。 他们的父母,随着改革开放带来的丰富机遇而发家致富的中老年人,真正拥有存款的中产,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先去白云山徒个步,下午再去老年大学接受再教育,晚上老姊妹还要约着排练社区春晚。 和中老年人比起来,90后真是好没活力呀,可你说能怎么办?没有几个人是躺着就有钱哗啦啦进账的。 在一集《圆桌派》中,窦文涛等人一同聊了聊“低欲望社会”这个话题。嘉宾耶鲁大学金融教授陈志武指出,“低欲望”实际上是当下社会的一种富贵病。 “低欲望”实际上是一种富贵病。 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的胡澎主任也在接受《南风窗》采访时提到,奋斗不一定只存在于经济维度,从无到有的生存问题被解决后,摆在人们面前的就是怎么让社会更精致、更美好、更人性化。 营口的老王发现自己家大闺女不爱穿貂了,那可能是她看过许多“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纪录片后,就坚决抵制危及动物生存的物品,甚至连雇佣黑工厂,给环境带来过多压力的时尚快销品都不愿意买了。 年轻人更喜欢看起来低欲望的性冷淡风格,但这种生活方式并不廉价。 还是那集《圆桌派》,窦文涛总结到,不是低欲望,是欲望在别处。马家辉补充,低欲望,实际上是异欲望。 时代都来到了多元化,天天把钱钱钱挂在口中的人,才会被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另外一位日本学者姜建强认为,所谓的低欲望实则是在重塑自己,而重塑自己就是重塑这个社会。“低欲望”这丧丧的词是哪来的?
不是90后丧,而是中老年人精力太旺
不是低欲望,而是欲望在别处